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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testu

2014-08-26 16:18

韩复榘、石友三、马鸿逵联盟 

1928年,国民党新军阀对奉军作战胜利后,蒋介石为了限制第二集团军冯玉祥、第三集团军阎锡山、第四集团军李宗仁各派军阀势力,在北平召开编遣会议,缩编各方军队,规定全国正规军为50个师,分配给4个集团军。冯的军队在对奉军作战中出力最大,而蒋分给的正规师却很少,同时冯要天津海口,蒋给阎而未给冯,又要青岛海口,蒋也不许,因此冯对蒋极为愤恨,而且其政治野心甚大,不甘久居人下,遂决心反蒋。

1929年,冯玉祥策划反蒋战争,他的重要将领石敬亭、孙良诚、宋哲元等主张放弃山东、河南,将主力集结洛阳、陕州一带,扬言回师西北,实际想出其不意,暗渡黄河,袭取山西,进占河北、河南、山东,然后直下南京,与蒋争雄。这时代理河南主席韩复榘觉得冯对他不大重用,加之过去与蒋已有勾结,于是想乘机倒冯投蒋,另谋出路。石友三也有功高不赏之怨。而马鸿逵则因部队由第四军缩编为暂编第十七师,没有正规师的番号,而且只辖步、骑兵各1个旅,军队实力减少,个人官位也随之下降,还常受孙良诚的压制,所以对冯也很不满。他们3人早已缔结金兰,称兄道弟,默契已深,加上马福祥的暗中牵线,遇此时机,便欣然接受蒋的拉拢。这就是韩、石、马勾结倒冯投蒋的原因。

这年夏天,冯玉祥命所部由山东、河南向郑州、洛阳集中。马鸿逵部从东昌出发,经曹州、开封向洛阳行进。当路过开封时,韩复榘集合马部官兵讲话,并设宴招待马部将领。此时韩、马倒冯投蒋,已有密谋。当韩复榘代理河南省主席时,冯已派他的参谋长李兴中代领韩部。韩到洛阳后,立即召集旧部,镣押李兴中,严密控制武力,准备倒冯。这时候马鸿逵部队也抵洛阳,韩、马在西宫密议后,马就召集旅长以上将领开会,出示由韩复榘、石友三、马鸿逵、庞炳勋、席掖池、张万庆、程希贤等7人署名的拥护“中央”维持和平的通电,征求部属意见,还假惺惺地表示他对此举事先毫无所知,他父亲马福祥现在还在陕西,倒冯投蒋恐对父不利云云,其实谋划早定,不过是表演一下而已。等到部属表示服从决定时,便由洛阳向东开拔,并由韩复榘处取来预先印好的安民布告多张,交由先头部队到郑州张贴。当时马部分4个梯队,马宝琳团为第一梯队,卢忠良团为第二梯队,马鸿逵率师部及直属部队为第三梯队,教导团、工兵营为第四梯队,每梯队乘火车1列。当马部乘车到达孝义站时,天已傍晚,时庞炳勋部驻扎巩县兵工厂及孝义车站,庞请马下车到师部会晤,并称要送大批枪弹,希即派队装运。当时马鸿逵还不知庞已变卦,幸好他的参谋长罗震觉察有诈,遂熄车灯,告以马鸿逵还在后面的一列车上,随即派副官蒋有禄监视司机赶快开车离站。当车刚开动时,庞部已开始射击,所幸仅轻伤3人,无甚损失。及至不闻枪声,车已到达黑石关站,马鸿逵与罗震下车,只带手枪队一连,徒步入山,由登封绕道前往郑州,其余部队则仍继续乘车前进。第一、二、三梯队都安全到达郑州,而第四梯队的教导团,则在偃师车站被庞部包围缴械,只有工兵营由营长王书典率领,进入南山,绕道到达郑州。此时,席掖池骑兵师还在开封,态度不明。韩复榘部则在洛阳、陕州之间被梁冠英和庞炳勋部东西夹击,溃走登封。

马鸿逵到达郑州后,因各方情势紧张,即率部向南转移到薛店,意在与驻许昌、南阳一带的石友三部靠近,并取得联系。后来韩复榘到了郑州,派火车将马部由薛店接去。马部骑兵旅也从密县归来。不几天,韩部将领曹福林、展书堂等也都陆续到郑,带回了5000余人马,又收容冯部残兵,共得20000~30000人,于是韩的兵力复振。石友三部集结南阳,与韩、马取得了联络。韩、石、马倒冯投蒋,打乱了冯玉祥的作战计划,推迟了蒋、冯战争。蒋介石因马鸿逵倒冯有功,将其部队改编为陆军第二师,后又编为第六十四师,并让马兼任了郑州警备司令,旋又升为陆军第十一军军长,部队开往济宁。这年秋天,蒋、冯开战,马鸿逵部骑兵旅在洛阳、新安、灵宝一带参加了对冯的战争。

韩、石、马联盟的瓦解 

1930年3月,蒋介石和阎锡山、冯玉祥、李宗仁之间,又发生了大规模的军阀混战。这时马鸿逵的部队,正驻扎在徐州地区。蒋介石为了分化拉拢马、韩、石三方面势力,先是发表石友三为安徽省主席,并怂恿其南下赴粤。当时陈济棠、张发奎联络桂系失意人物,在广东树起了反蒋旗帜。石友三虽然表面上感蒋之知遇,自告奋勇愿率部征讨,但暗中却为粤省政客与桂系军阀所拉拢,由是厉兵秣马,除留一部分队伍驻防安庆外,其余全部集中于浦口,准备在渡江之际袭击南京,策应桂系反蒋。不料事不机密,为蒋介石所侦悉,在石部登轮之际,从狮子山炮台开炮轰击。石也只好向南京开火,终因兵力单薄,又加韩复榘与马鸿逵袖手旁观,石部不得不由浦口北撤。马鸿逵重兵扼守徐州,蒋介石便拉拢马福祥父子,以青岛市长为诱饵,要求活捉石友三。但马鸿逵本与韩、石关系密切,韩也屡有信使嘱他要顾石部,何况韩的大军正屯驻在陇海路东段,如果韩、石夹击,马也危险。因而在石友三北撤中,马既不拦截,又不敢拒绝蒋命,只好虚与委蛇,两面应付。当石过徐州时,马部有人主张捉石献蒋请赏,马鸿逵没有这种胆量。而实际上韩已派他精锐部队谷良民旅开往归德、砀山一带,掩护石部北移。以后又觉着不妥,遂协同蒋介石派来的工兵团炸坏津浦路符离集铁桥,以阻石友三的归路。石部只好由蚌埠徒步走往归德、砀山。而马鸿逵却又派火车到符离集迎接,当石友三带着卫队一团来到徐州时,马又佯装他往,只派副官长马如龙设宴招待,还非常殷勤。这时,广东方面已成立国民党西南执行部,陈济棠自称联军统监。北方阎、冯反蒋气氛也已遍及全国。

徐州为陇海、津浦两线交点,马鸿逵屯兵九里山,一时成为时局中风云人物。各方代表云集徐州,蒋介石派了李鸣钟,三五日一来往,对马拉拢引诱,并亲自函电勉马坚定“立场”,顾全“气节”。马复电则说:“父子受恩甚厚,决不变心。”蒋见了深为嘉许,并约马的总参议海涛去奉化妙高台见面,成为蒋的座上客。

蒋让其负责运输补给军需品,成立运输司令部,铁路专供军运,客、货运业务全部停顿。于是徐州地区民用食盐,骤形缺乏。马借口解决军用食盐问题,派专车到海口运盐,大量贩运倒卖达3个月之久,牟取暴利不下百万元。对此,蒋既不追究,财政部也不查问,用意在投其所好,借此分化马和韩、石间的关系。而马鸿逵更借他父亲马福祥任青岛市长之便,勾结日本特务、浪人,以马继德为他的代表,通过上海慎昌洋行买办顾兰荪作经纪人,购买了一批日本军火,补充了他1个步兵团的装备。至此,韩、石、马之间的联盟,也就因蒋介石从中破坏而拆散了。不久蒋调嫡系顾祝同第二军进驻徐州,取马而代之。

蒋、阎、冯混战中的马鸿逵 

1930年春,桂系李宗仁与蒋介石矛盾激化,发生大战。冯玉祥在河南积极响应反蒋,并和阎锡山正式结盟。蒋介石于是对韩、石、马又各封新职,驱使他们反冯。韩复榘封为讨逆军前敌总指挥,石友三是平汉方面总指挥,马鸿逵则为津浦方面总指挥。可是石友三渡过黄河后,二次又投冯,与反蒋势力合作。蒋介石见韩、石、马三人终不可靠,遂亲自到河南归德指挥作战。

这时马部第六十四师及直属部队撤离徐州进驻安庆、寿州。当时寿州城内有任应祺的留守部队,全部被缴械。

同年夏,马福祥由安徽省主席调任蒙藏委员会委员长,马鸿逵部也调山东兖州、泰安一带。这时蒋介石的中央军在陇海战役中伤亡很大,双方形成了拉锯战。蒋遂调马鸿逵部兼程赶往陇海线参战。蒋介石在柳河车站火车上召见了马部旅长马全良,大加慰勉,并赏参战官兵30000多元。

马部六十四师由归德车站下车后,由旅长马全良任前敌指挥官,派该旅卢忠良团为前卫,师直属山炮营追击炮营及旅部手枪队、机枪连以及该旅第二团为主力,马宝琳的第二旅为总预备队,向归德西北老君营方向前进。到达转香庙、马庄寨附近时,得知石部已占领老君营及其附近各寨。蒋军左翼为陈调元部,右翼为夏斗寅队,正与冯、石两军对峙。马部进入阵地后,即开始炮击石友三部,石部向后转移,退到老君营附近各寨。在战况紧急时,韩复榘也曾到马部阵地视察,指示炮兵集中火力猛轰,并告炮弹缺乏时,他即打发人送来。第二天,阎锡山部突然发起反攻,来势异常凶猛,马部伤亡很大,黄昏后才全部撤出。

马鸿逵由于屡次失利,损失惨重,请求蒋介石准许六十四师撤回后方休整。这时张治中部教导师与冯、石军接触后,也被打败。因此,蒋下令全线总退却,直退到归德、砀山一带,让马部撤至泰安整顿休息。

同年5月,阎锡山的晋军由傅作义指挥,攻打山东。马鸿逵部除防守泰安、大汶口、兖州外,又派一个团到肥城拒阻。此时晋军进攻济南,情势很急。韩复榘态度不明。蒋军主力已撤至胶济铁路,准备放弃济南。马鸿逵遂决定全部离泰安南下。部队到达曲阜附近,夏斗寅师也赶到了曲阜县城。马遂留马宝琳的步兵第二旅驻守兖州,其余全部撤至邹县、滕县布防。这时晋军已占济南、泰安,主力南下。而韩复榘早已退到胶济路沿线,蒋命韩反攻济南,韩却在青岛摇摆不定,大有被阎、冯拉去的可能。而韩一旦有变,马鸿逵必然随之跟去。所以蒋介石多次致电马鸿逵,以“岁寒知松柏,板荡识忠臣”相勉,并请马去青岛说服韩复榘。马说通后,韩复榘决定向济南反攻。蒋便令马鸿逵守兖州,中央军守曲阜,派装甲车护路,另调粤军蔡廷楷、蒋光鼐的两师兵力由徐州北上增援。兖州、曲阜一线,经过了几次激烈战斗,虽然伤亡很大,终于坚守下来。

同年7月,津浦、胶济两路开始反攻,晋军全线撤退。马鸿逵部向泰安进发,晋军退入泰安城内坚守。泰安城高池深,非常坚固,在城上炽烈火力压制下,马部连攻不克,部队伤亡很大。后来刘峙调重炮轰击,仍然没有攻下。韩复榘部收复了济南以后,津浦铁路开始通车,但因泰安未下,对铁路交通威胁很大,蒋介石便限期马鸿逵攻下泰安。马曾给城内守军写信劝降,守军旅长却回信说:“节命不能两全!”于是马鸿逵决定采用坑道战,由西关挖掘坑道,用炸药轰开西门瓮城,但第二道城门并未炸塌,直到旅长马全良及团长卢忠良带奋勇队攻上城后,才打开城门,经过4个小时激烈巷战,方占领了泰安。

这次战役,马鸿逵将守城官兵全部俘虏,并缴获晋造山炮八门,轻重机枪多挺,以及其他军用装备,大大补充了自己的实力。蒋介石升任马鸿逵为讨逆军第十五路军总指挥,直属部队扩充为特务团、教导团、炮兵团、工兵营、辎重营、宪兵营;步兵扩充为两个正规师(第六十四师和第七十二师)、两个补充旅(第四旅)。以后,蒋介石又将原直系马吉第师整编第六旅,调到泰安隶属于十五路军建制,并且还给马扩编三团制的骑兵旅1个。

在此期间,马鸿逵先后向韩复榘推荐了10个县的县长(泰安周百、肥城李伯海、临清马锐、济宁赵文府、宁阳杨鸿寿、兖州周竹生、滕县叶森、诸城李文励、邹县屈伸),韩全部委任了。派去的县长,马鸿逵规定到任后要征送壮丁,解款拨粮。凡不能如期完成者,必严责。这样,韩复榘的政令在上述各县很难推行,但马鸿逵还认为韩有意指使各县给他为难。因此,韩、马之间便发生了矛盾。马鸿逵有一次对官兵们公开说:“江山是我们大家打下的,不是姓韩的一人打的。我军的粮饷困难,为什么不早解决,要我的好看呢!”     蒋、阎、冯中原大战结束后,马鸿逵父子又与杨虎城争夺西北地盘。蒋介石为了酬劳马鸿逵,制止陕军杨虎城部向西北其他地区发展,想以马鸿逵任甘肃省主席,征求马福祥意见。马福祥以其子马鸿逵性情横暴,怕在地方上干不好,转而保荐其侄马鸿宾充任。于是,蒋即同时发表马鸿宾为甘肃省主席,马鸿逵为宁夏省主席。马鸿逵不愿去宁夏,对父亲的这一安排极为不满。

1931年1月,马鸿宾就充任甘肃省主席,8月间发生“雷马事变”。马鸿逵乘机向蒋介石建议,愿率所部入甘平乱。此时蒋已看清马福祥父子在西北并没有多大势力,因而命陕军孙蔚如的第十七师进入甘肃。马家父子心有不甘,就更加攻击杨虎城,说杨部入甘将要赤化西北。蒋介石遂改派邵力子任甘肃省主席,意在进一步牵制杨部,堵马鸿逵父子之口实。

“九一八事变”后,华北局面岌岌可危。马鸿逵为了逃避抗日,不愿久住山东,曾由马福祥到国民党中央活动,遂有调河南省主席的风传,未成事实。但是年10月间,蒋却命令马鸿逵部开驻河南许昌、洛阳一带,马部到达后,随意向地方派款要粮,河南人民曾向国民党中央控告,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也公开指责河南驻军跋扈,实际就是指责马鸿逵。

根据李翰园 卢忠良 马光宗 马廷秀 马宝琳 杨作荣 赵牧 张慎微等人的座谈会记录整理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录自《宁夏三马》马福祥、马鸿宾、马鸿逵史料专辑,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协文史研究委员会编,1985年5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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