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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testu

2014-08-19 11:00

杨一木

抗日战争初期,党中央根据国内外形势以及阶级关系的变化,制定了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总方针。联合全国一切爱国力量,反对当时最主要的敌人——日本帝国主义与汉奸、卖国贼,争取中华民族的彻底解放。为了团结各少数民族共同抗日,1936年初党中央决定成立蒙古工作委员会,后决定成立“中共少数民族工作委员会”,高岗任书记,我任副书记并兼回民部长,白坚同志任蒙民部长。

七七事变后,民族矛盾更突出。为了把少数民族的工作变成地区性的全面工作,中央决定撤销“中共少数民族工作委员会”,成立“绥蒙工作委员会”和“宁夏工作委员会”。

1937年,我到少数民族工作委员会工作,接到中央决定我到宁夏工委工作的电报后,由于我曾任特区政府驻三边办事处主任,接触过从宁夏来边区的群众,又多次进入宁夏,认识宁夏各方面的人,不利于在宁夏长期隐蔽地坚持党的地下工作。所以,我请中央另派他人主持宁夏工委工作。同时,建议中央把我派到其他地区工作。后中央答复要我先带几位同志进去,待将他们工作安置好后再返回延安,另分配工作。

不久,中共陕甘宁边区中央局派李仰南、白玉光、何广宽等同志到宁夏工委工作,并要求尽快进入宁夏。

当时包头和绥远(今呼和浩特市)相继沦陷。党中央判断敌人可能要向宁夏进攻,占领宁夏和兰州,以切断我党与苏联的联系。当时,党中央总书记洛甫同志(张闻天)亲自找我谈话,明确我们的任务是:

一、积极开展抗日救国的宣传活动,宣传群众,组织群众。

二、发展党员,建立党的组织。

三、对贺兰山沿山地区进行必要的调查,为以后开展武装活动摸清情况,如敌人向宁夏进攻,即组织民众开展游击战争。

中央还派了一位搞军事测绘的干部,我通过关系,把他安排到敌人部队,乘机对贺兰山进行调查。后来我也有计划地利用节假日,并以看望学生为名,到沿山地区进行调查。

为争取宁夏的宗教上层人士支持抗日,我曾拿着毛主席的亲笔信,由马宗彪陪同,来到伊斯兰教大教主马进西(马腾霭的父亲)家,马进西接见了马宗彪并收下了毛主席的信,明确表示:“我们的人不反对红军。”

1938年初,我进入宁夏。李仰南等同志比我先行一步,是1937年底拿着张子华同志介绍我到宁夏而给袁金章和雷启霖的信进去的。信中介绍“杨君”到宁夏工作,顶替信中的“杨君”(即我),故李仰南同志进入宁夏后化名为“杨学文”。

当时,宁夏工委机关设在银川。我和李仰南同志分工:他管宁南,我管宁北和军事方面的事。随后,我来到平罗黄渠桥,以小学教师为掩护开展地下工作。

我到黄渠桥后,先住在王振纲的家里,以“北平流亡抗日人士”的身份经王振纲介绍,到黄渠桥小学当教员。校长雍生善(现名雍民飞,原在自治区党委机关工作)对我很信任,学校里很多事都交给我管。

我们在学校里除抓教学以外,还积极开展抗日救国宣传活动,搞了歌咏队、演出队等,经常演唱抗日歌曲和小戏,组织学生到街头宣传,还有计划地到平罗县、石嘴山、姚伏、陶乐等地活动,向群众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。

此外,物色和培养积极分子,并发展党员。当时,发展了教员李振声、郭英教等为候补党员,还将教员王振纲以及学生王延等送往延安学习。第二批去延安学习的人,已组织好,待提前考试完毕即送往延安,并准备建立平罗和惠农两县工委。正在这时,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:石嘴山有个叫梁万福的绅士,他在鄂托克旗开了个碱厂,人称“碱掌柜”,他还要开个澡堂(浴池)。他的侄子梁善亭是石嘴山小学的校长。为了建立党的地下交通线,我准备给梁万福推荐一个“拉骆驼”的人,表面上给他们拉骆驼跑运输,实际上是我们的地下交通员,往返定边,给党中央和宁夏工委转送文件。拉骆驼的人,早在我进入宁夏前就在定边物色好了。为此,托同校教师梁振纲的父亲(梁万寿,商会会长,人称“梁大肚子”)买了礼物,准备在澡堂开张时送去。有一天吃过晚饭,我和梁振纲同去梁父开的“复兴德”杂货铺看礼物,梁父请我到柜房喝茶,哪知马子成正躺在里屋的炕上抽大烟。他见我进去,猛然站了起来,还给我行了个“鞠躬礼”。马子成是何许人呢?在我到宁夏工委工作以前,曾发生回民五支队叛变的事(他们乘四支队的指战员正在吃饭,思想上没有准备,突然把四支队指战员的枪抢走。当时,由于警卫员王家龙同志机警果断,把政委李静波抢救出来)。此事很明显是马鸿逵派人搞的。我到职以后,曾找四支队司令员马怀蔺(出事时,本人不在场)等人了解,在了解情况的过程中,发现马子成多次偷听我们的谈话,以后又发现其他一些可疑情况。为了进一步考察马子成,决定派马子成到宁夏搞军事情报。马子成到宁夏后,曾向我们提供过三次军事情报,其内容都是我们早已知道的,因而对马子成更加怀疑了。于是,决定派人到宁夏进一步了解,便发现马子成经常出入于马鸿逵的便衣队,而便衣队的门卫还给马子成敬礼,从而证实了马子成是马鸿逵派来的奸细。

在梁家铺子,我一见到这个人就认出他是马子成,但又只好装作不认识。为了防备敌人动手,我一面说话,一面把手插在衣袋里。马子成知道我经常带枪,而且枪法厉害。如果他要动手,我当场就把他打死。他便一面假装继续抽大烟,一面却斜着眼偷看我。这时,我也假装一面喝茶,一面借口灯光暗淡,看不清礼物(当时没有电灯,是煤油灯),对梁父说:“晚上看不清,明天再来看吧。”随即脱身出来,返回学校,烧毁文件,换了衣服,来到李振声的住处说:“我遇见马鸿逵便衣了,必须马上离开此地。”李说他要随我一起走。我考虑李来到学校不久,马子成不认识,估计敌人不会找他的麻烦,便劝他先留下,以后看情况再说。这时,忽然听到人声嘈杂,好像许多人跑进学校前院,我判断是敌人抓我来了,立即和李振声一起翻墙离开学校。

离校后,我们先到教员郭英教家,郭的哥哥也在。郭英教要到学校看看,我就让他去了。但去了几个小时也不见回来,我分析可能被敌人抓住了。为了掌握情况变化,我们几个人轮流到房顶上观察动静。到天亮时,发现有些人骑自行车直奔郭家庄子这边来了。郭的哥哥郭铎教,叫我们上“墩”避一避,我考虑上“墩”不好,决定马上离开。于是,我们顺渠坝来到李振声嫂子娘家所在的刘家大庄。这里离黄河渡口不远,我派人到渡口,找到我原先安排好的人称“张大个子”的摆渡工人。但,这时渡口已被敌人封锁了。第二天,我们打算从王泉沟翻山到乌达或磴口,但走到罗家园子发现敌人骑兵封锁山口,于是我们又返回到我的学生熊振武家。当时,熊振武还在学校,没有回来。我们判定敌人决心要在宁北抓我而封锁所有路口、渡口和山口。为此,我决定到宁夏省城或者到宁南去,甩开敌人。于是我们换了衣服,找了两根鞭杆,装作驴丢了去找驴的人,走了一夜,赶到新城,吃过饭,又沿山脚走到邵岗堡。在那儿,有家油坊是我的老乡彭竹清(彭的儿子还是我的学生)和我的亲戚合伙开的,我们住在油坊的后院,然后派人到仁存渡看能否过河,但渡口也是被敌人封锁了。第二天,又派人到城里打听消息,得知敌人在全省通报没有抓住我的消息,并封锁了全省的渡口、路口和山口,看来我们走不出去了。于是,我在这家油坊住了20多天,等到黄河结冻并能过人,我们找了一个老实商人作伴走过黄河,绕灵武,经沙漠,返回定边,将情况报告中央,并通知李仰南撤回边区。

回到延安后,中央叫我到陕甘宁边区中央局统战部工作(任科长,部长是王观澜同志)。

不久,中央决定崔景岳同志任宁夏工委书记。我给崔详细介绍了情况,交代了工作,并建议他不要再从定边、盐池这条路进入宁夏,可以绕道兰州进去,以利于长期隐蔽,坚持党的地下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录自《石嘴山市党史资料专题研究集》,石嘴山市委党史研究室编,1995年4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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